山野怪谈:寻人

2022-08-18 18:01:23

悬疑

只记得当时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,最后终于从山西回到了赣州。

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,原以为自己不敢回到这里,因为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,有着太多让我害怕想起、害怕听到、害怕见到的事情,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,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,为了打听到古境湖的下落,我终究还是回来了,回到了这座让我留下了太多记忆,且伤心无奈的城市。

走在赣州这个城市里的街道上,心里满是酸涩,这种感觉无法形容。它让我感觉到温暖,让我想起以前的往事,也让我想起很多无奈的伤感。

不知什么时候,旁边一个商店里面放起了一首李宗盛的《如风往事》,歌词里唱着:

往事像一场梦,将我的心轻轻触动

从前的我没法懂,人生的路怎么会困难重重

踏过的路里,交织着笑声与眼泪,起跌的半生,辗转添喜与悲

你看那时间如风,不留痕迹将岁月轻轻送,不在乎是否活在掌声中

只求心与你相通,回望在往事里,又见像似乱絮的情怀

仿佛飘远的一个我,又到身边一再旧情倾诉就算失落过,都不想变改往事,因那所有的旧事,烙印在现在的我

你我如此相同,用歌声倾诉悲欢感动,就算有苦衷,点滴尽在不言中

请看那时间如风,告诉我们人生太匆匆

不在乎是否活在掌声中,愿从此心里轻松,徘徊在岁月里

……

耳中听着这首《如风往事》,就犹如在唱着我心中之事,当初在赣州这个城市经历过的点点滴滴,就如同这首《如风往事》一般,在脑中响起……

我想起了杨晴,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,悲喜离合;想起了陈贤懿,曾经一起走过的困难重重。这一切的旧事,都烙印在我的心中,原来在这三四年里一直都没有忘去,只是我不敢去回望。

听着听着,不知不觉眼睛矇笼,热泪盈眶。我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,我知道自己不该去回望这些往事,因为曾经那些欢声与眼泪本就不属于我,我只是一个孤独的人,或许一辈子就是如此。

收回思绪,抹去泪水,我急忙离开了这条街道,让那首《如风往事》不再让我去想起任何的往事。

赣州这个城市并不算大,我就这样漫无目地的在城里转呀转,转呀转,最后抬头一看,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,那就是陈贤懿的店铺福德堂!

虽然已时隔四年多,但是福德堂还是如当初一个样子,一点也没有变过。门口依旧摆着花圈纸人,花圈上依旧贴着一张红纸,红纸上依旧写着“买一送一,亏本大甩卖”九个大字。

店门开着,里面的长桌后面坐着一个人,正低头看着书,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多年未见的师兄陈贤懿。

心中莫名的触动,微微张了张嘴想喊他一声“师兄”。可是最后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喊出来,或许是因为当初不辞而别,我怕他会生我气,或许是因为我怕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。

如今的陈贤懿,显然已经改变了命局了吧,他和费三娘或许已经有小孩了吧?

想着这些,我心中不由叹了口气,心道还是算了吧,还是不去打破他们的宁静,因为我就是一个煞星,一个瘟神,我不想再让人受到伤害。

可是,当我准备离开之时最后抬头望他一眼时,却惊讶的发现,不知什么时候陈贤懿竟然已然站在了我的面前,就站在店门口静静地望着我……

四目相对,久久不语,两人双眼都不由泛起了泪花。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泛起泪花,我只知道自己这一刻就犹如亲人重逢一般,心里忍不住泛酸,多年不见,他还好吗?

“师兄……”

我终于是唤了一声。

陈贤懿没有应我,也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来责骂我当初的不辞而别,只是当我唤一声之后,便一把将我拥抱了起来。

男人之间或许就是这么直接,男人之间,或许就是不会说太多想念及肉麻的话吧!就这样,我们拥抱了一会儿,他只是说了一句:“回来了,为什么不进来?难道不把我当师兄了么!”

我微微笑了笑,如今的他,对于我来说不是师兄了,而是亲人。因为在这世上,我只有两个亲人,一个是爷爷,一个便是他,而能让我见到的人,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了。

跟着他进了店中,坐在椅子上,他为我泡了茶,接着便问我这几年去了哪?

我说我回了老家。他有些惊诧的点了点头,有些不相信的道:“你躲在家里四五年?”

“不,在家让自己清静了一两年,然后跑了三年的江湖。”说到这里,我苦笑了一下。

这话或许在别人听来,不觉得如何,或许还觉得跑江湖会挺有趣。只有陈贤懿听到这话之后,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,因为也只有他明白,一个人走江湖是多么的苦。天为被,地为床,餐风露宿,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了解其中的苦楚。

现在的陈贤懿倒比当初沉稳多了,不像以前那么油嘴滑舌。他说:“一个人跑江湖,怎么也不叫上我啊,害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小店里,实在是太无趣了。”

我说:“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当初不辞而别?”

“要问吗?”陈贤懿看了一眼我,然后说:“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间消失不见,但是你选择在马上就要跟杨晴结婚的时候离开,我想一定是因为害怕伤害杨晴。”

与他目光相对,我感觉还是师兄最了解我,于是点了点头:“是的,因为我的命局还没改变!”接着,我就将当初黑白无常要拘杨晴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。

陈贤懿听完之后,不由长叹了口气,说这真是造化弄人,忍不住指着老天骂了起来。

最后,他也骂累了,于是问我,这次回来有没有去过玄堂?

一听到玄堂,我的心就颤了一下,随后摇了摇头,说:“或许她还在恨我吧,而且我也不敢去打扰她的生活了,该让她平静的生活。”

哪知陈贤懿却苦笑了起来,摇了摇头。我问他怎么了,在笑什么?他却说道:“你错了!”

“我错了?”

“是的,你错了。她并没有恨你,也没有怪你,这几年来还在四处寻找你,在等你。因为她来找过我,是我告诉他,你的离开或许是因为命局的原因,为的是保护她。”陈贤懿说道。

听到这话,我原本冷却的心突然热切了起来,嘭嘭直跳!原本我已经死心了,可是如今听到这话,我瞬间愣住了,我万万也没有想到,她竟然还会在等我,还会在四处找我。一晃四年过去了,她为什么还愿意等我?

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,到底是难过,还是激动,总之内心十分的复杂。因为眼下的这一切,都出乎了我的意料。

这时,陈贤懿就对我说,你应该去见见她。

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,心里念道:真的要去见她吗?

沉默……

随后,陈贤懿笑着对我说,叫我先别想太多,这次回来就先住他家里。我问他费三娘呢?他笑了起来,说费三娘在家里带小孩呢,他非常开心的告诉我,他如今当爸爸了,小孩都有三岁了。

听到这话,我也极为的替他高兴,是啊,他的命局已经改变了,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命局,这真好。

当天,他早早的将福德堂关了门,带着我回了他住的家,去见费三娘和我的小侄子。

费三娘对于我的出现,也感到很惊讶,大家也算是熟人了,如今又是亲人,自然什么都问个没停,问我这些年去了哪,还一个劲的催我去见杨晴,说她挺可怜的,一个人四处在打听我的消息,还说去年去了江西陈家村找过我,只是没有见到我。

听到这话,我心更乱了,这三年来我一直大江南北的跑,她又怎么可能找到我呢?

当天,我就住在了陈贤懿的家里。晚上,小孩睡了,我们三个大人坐在了客厅里,陈贤懿就问我这次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吧?

我点了点头,于是问道:“师兄,你有听说过赣州的阴阳张家吗?”

在这行当里有着这样的一个常识,那就是普通阴阳先生写自己名字,一般只记载姓名,而一些阴阳世家,他们则会在名字前面加上家族名。比如龙虎山张家,赣南风水杨家(中国现在大部分风水师都是杨公风水学),凡是阴阳行当有点名望的大家,都会在名字前加上家族姓氏。

既然之前那鬼楼里的壁画上记载着赣州阴阳张家,显然,在当时这张家应当有些名气。陈贤懿一直生活在赣州,想必他应当会听说过。

可是,陈贤懿听我问起张家,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,皱着眉头想了又想,最后却告诉我一个失望的答案,他没听说过在赣州有很出名的张氏家族。他告诉我,在赣州这边的阴阳行当,只有杨家和柳家。

这倒把我给难住了,他在赣州阴阳行当混了那么多年,连他都没听说过张家,那我更是双眼一摸黑,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了。

不过,我心里也明白,那位张真人在鬼楼记载壁画之时,还是在解放前,如今他应当早已做古了,而后又经历了文化大革命,破四旧立四新,张家不再出名也正常。

想到这里,于是我就又问他:“师兄,那这赣州可有张姓阴阳先生?”

“这个倒是有,而且还不止一两个。不过并没有什么名望,不像是你要寻找的世家之人。”陈贤懿回道。

我说:“你都认识吗?不如明天带我去找找他们吧!”

陈贤懿点点头,说没问题。不过他也很好奇,问我要找的张家是什么人,为何要去找他们。

这事就说来话长了,一两句是讲不清楚的。不过看到陈贤懿还有费三娘都很是好奇的望着我,加上他们也不是外人,于是我便将这几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通通讲了出来。从黑白无常要拘杨晴的魂,一直讲到在山西鬼楼见到壁画,这一讲就讲了大半个钟头,口水都说干了。

喝下一口茶,接着我便说:“事情就是这样子的,这三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似乎与我身世有关的古境湖,想知道他们所说的使命究竟是什么。山西鬼楼壁画上就记载了有关于我前一世的事情,还有古境湖,而记载这一切的就是赣州张家一位叫张真人的阴阳先生,所以我就回到了赣州。”

听完我将这几年的经历都讲完了,陈贤懿和费三娘都皱起了眉头,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,一会儿愁。是的,像我这种被命运捉弄的经历,不是一般人能般体会得了的。

费三娘是女人,听到这些事情眼神里都露出了浓浓的同情,她一边安慰我想开一些,一边对陈贤懿说,要他放下手中的事,先尽力帮我找到张家。

陈贤懿点了点头,掏出一支烟点上,用力吸了一口,然后说:“师弟,师兄真没有想到你这些年会过得这么苦,都怪我,这些年没能好好的照顾你,让你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苦难。”

我笑了一下,说:“师兄,你少来这套了,肉麻不肉麻。”

陈贤懿和费三娘也自觉好笑,也嘿嘿笑了起来,接着陈贤懿就说:“古境湖我也没有听说过,不过既然赣州张家知晓古境湖的事,那么我一定会帮你将这张家给找出来。”

大家心里都明白,只有尽快找到古境湖,或许才能解开我的身世,知道自己这一世的使命,只有完成了使命,或许我才能真正的改变命局,不至于再孤苦零仃。

当晚,我们聊到了很晚,因为我的事情,大家心里都十分的忧郁。

次日吃过早饭,陈贤懿就带着我出了门,去帮我寻找姓张的阴阳先生。他告诉我,在赣州姓张的阴阳先生他知道的有四五位,有的是算命的,有的是看风水的,还有的是画符驱鬼的。

上午,我们去找了三位在城里开店铺的张姓先生,两位是开纸店的,一位是开风水店的,不过均不是我们要找的人,其中有两位还不是赣州本地人。

而后,下午我们出了城,去郊外的村镇又找了两位张姓先生,他们虽然也是阴阳先生,但是他们的老辈都不叫张真人。不过,唯一一个收获就是,其中一位上了些年纪的阴阳先生告诉我们,在赣县的白石乡有一户张姓阴间家,如今虽然默默无名,但是在解放前名望很大,当时在赣州这块地方杨公风水杨家排第一,阴阳张家就排第二。

听到这个消息,我心中大喜,隐隐约约觉得或许那白石乡的张家就是我们要找的,我就追问道:“白石乡那张家是否有一位叫张真人的?”

眼前的这位阴阳先生摇了摇头,说没有听说过。不过他说,如果张真人是解放前的人,那么就算有这个人他也不认识。

当然,这位阴阳也告诉我们,如今白石乡的张家没有再做阴阳这行了,所以名声也就没有了。他说如果我们是想找张家的人帮忙解灾的话,就别去了,请不动,他们张家如今只帮当地的村民解解灾看看事。

我点点头,知道眼前这位阴阳先生一定是把我当成是寻张家解灾的苦主了。不过,如今打听到这么一个有用的消息,我心里也还是很兴奋的,于是对他好一阵感激。

重新回到城里,已是近黄昏了,陈贤懿告诉我,白石乡属于赣县,离赣州城有些远,今天去的话恐怕不行,得明天再去。

我点了点头,虽然心里迫切的想寻到这张家人,打听古境湖的消息,但是也明白大晚上的跑去人家家里不太好,于是只得先按奈住心里的那份焦急,跟着陈贤懿先回了家。

回到家时,费三娘就一脸的笑意,笑得我和陈贤懿都莫明其妙了,我们就问她,这么高兴在笑什么?费三娘却说:“我今天把杨晴给叫过来了!”

“啊?”我顿时就惊住了,急忙问她然后呢,你有告诉她我回来了吗?

费三娘坏笑道:“说了,我还把你为何突然离开的事情也告诉给了她。”

“这……这……那我该怎么办?”我一时之间慌了神。

费三娘说:“什么怎么办,人家原本是要在这儿等你回来了,不过你们一直没回,她就说在玄堂等你,要你今晚去一趟玄堂。杨晴这姑娘很不错,对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,你不能这么一直躲着她,这样她多难过啊。”

说到这事,我就苦笑了起来:“可是你也知道,我是孤煞命局,只会害了她。”

费三娘却说:“所以你要尽快弄明白你这一世的使命,尽早完成使命,命局肯定就改变了,到时你们就能在一起了。”

这话虽然是这么说来着,但是要想做到却并非这么容易,单是寻找古境湖我就寻了三年,如今都还没有确切的眉目,就更别说使命的事情了。

不过,如今杨晴都知道我回来了,还约了我在玄堂见面,看来这次我是不得不去见一面了。

当晚,陈贤懿没有留我在家吃饭,而是直催着我快点出门去玄堂,别让人家等急了。

就这样,我出了门,朝玄堂走去。

脚下不断前行着,心里都乱极了,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些什么。是说一句对不起,叫她别再犯傻等我了,还是告诉她,我会尽快弄清楚自己的使命,等改变了命局后就回来娶她,告诉她我不会让她失望?

我不知道该么办,如果叫她别再等我了,告诉她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,对她会不会太狠毒了?可是如果叫她等到我改变命局,对她难道就不残忍吗?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有改变命局的那一天,或者那一天是遥遥无期……

心里失魂落魄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不知不觉我已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,抬头一看,书写着“玄堂”二字的牌匾出现在了眼前!

玄堂没有任何的变化,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,店门开着,玻璃如镜,显然在这几年杨晴都坚持打扫着。

我长吸了口气,虽然心里乱成了一锅粥,但还是抬脚朝店门口走了过去……

“张如锟,你干什么,快放开我!我说过我们不可能的!”一到店门口,我就听到了店里传来了杨晴的声音,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无奈,也带着几分生气。

张如锟?听到这个名字,我就皱起了眉头,这个人不就是杨晴那个同学么?当初从国外回来便一直缠着她,难道现在还没死心?

这时,我也看到了店里的他们,只见张如锟拉着杨晴的手臂,不想放开,道:“难道你还在等那个神棍,难道我还比不了那个神棍吗?”

杨晴说:“这是我的事,你别再纠缠了好吗?”

说完,一把将张如锟的手给甩开了。而就在这时,只见张如锟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道黄符纸,直接就拍在了杨晴的后脑勺上。

顿时,杨晴的身体就打了个激灵,接着张如锟便用手挑了挑她的下巴,杨晴没有一点生气与反抗的样子,就这么让他动手动脚。

看到这里,我就有点疑惑了,张如锟干嘛贴符到杨晴的脑袋上?

而就在我准备冲进去的时候,只听见张如锟说了一句“脱”,杨晴竟然就乖乖的脱起了衣服。

这时,我终于明白了过来,张如锟之所以将符拍到杨晴的脑袋上,竟然是在对她施邪术!

这种邪术我知道,应当是鲁班术里面的一种,能叫女人脱衣服,甚至于陪他睡觉都可以,专门用来害人的。

顿时,我心中的怒火轰地一下就起来了,虽然我宁愿杨晴不再等我,虽然我宁愿杨晴有自己的生活,但是我绝不容忍有人对她施邪术,更容忍不了别人伤害她!

当下,我就大喝一声“张如锟你个狗日的!”然后就一个箭步冲了进去,一脚就将他踹得飞了起来,直接撞到三米外的墙壁上。

张如锟直接摔了个狗吃屎,而我则一把将杨晴后脑勺上的那道黄纸符揭了下来。而这时,杨晴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,看见自己竟然把外衣给脱了,手上正解着衬衣的扣子呢,顿时啊的一声惊叫,双手抓紧衣口,一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

不过,当她看到我时,却也愣住了,显然不知道怎么我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她唤了一句:“二狗哥!”

我只是微微一笑,然后将她拉到我的身后,因为这时那张如锟已经爬了起来,因为被我狠狠的踹了一脚,把他的怒火给点燃了,见踹他的竟然还是我,直接就大骂一句:“又是你这个神棍坏我好事,去你妈的!”然后抡着拳头冲了上来。

此时的我也满是怒火,我能接受杨晴爱上别人,但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。见张如锟这斯冲上来了,我干脆迎了上去,身子一闪躲过他的拳头,然后一个直拳直接砸在了他的面门上。

这一拳我打得极重,张如锟发出一声惨叫,啷当退个几步就倒在了地上,捂着嘴巴鲜血直流,往地上一吐,门牙都吐出了两颗。

我从小就跟爷爷练过,也算是半个练家子了,一般的人还真近不得我身,更别说打斗了。此时的我,怒火直冒,一拳将张如锟打倒,接着就走了过去,一把将他提了起来,对着他的面门又是一记拳头,打得他再次摔倒在地。

倒在地上的张如锟,还嘴硬的叫着:“你他妈的敢打老子,你知道我是谁么,他妈的敢打我……”

见他还骂,我一脚直踹在他的肚子上,他顿时就骂出不声了,捂着肚子就呜呜地发着惨叫声。

我说:“你他娘的就算是天王老子,今天我也敢打成你猪头,让你妈都认不出你。”

这时候的杨晴过来惊慌的问我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指了指地上的那张黄符纸,说:“这畜生用邪术害你,想玷污你。”

杨晴一听,低头再一看自己解开来的衣扣,顿时也明白了过来,冲着张如锟就骂他卑鄙无耻!

那张如锟想爬起来,说:“我家有钱有势,还有一位厉害的师父,你敢打我,信不信老子明天收了你!”

“收你妹!”我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,刚要爬起来的张如锟直接就放趴下了。

我说:“你再嘴硬一句,老子就打你一记,敢动杨晴,就算阎王来了,我也不认账!”

是的,我没有说错,想当初黑白无常要拘杨晴的魂,我也敢去阻拦,更别说你个张如锟。

这下张如锟被我踹得吐了起来,吐得辟里拍啦的。或许他仗着权势一直牛逼习惯了吧,没吃过亏,这回也知道拿权势压不住我,所以害怕了,开始求起了饶,叫我别再打了,说不敢了。

相反,这时的杨晴倒是一句也没来劝我,反而听到我说谁敢伤害他,我都不饶,她还显得有些开心。

我指着求饶的张如锟质问道:“你懂鲁班术?”

张如锟猛得摇头:“不,我不懂,这是向一位师父请来的符,放我走吧,我不敢了。”

“告诉你背后那位师父,别再弄这些邪门玩意害人了,否则终会自食恶果!”说完,我就一脚将他踹到门口,大骂道:“滚!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!”

张如锟此时是面门被打烂了,门牙都掉了,听到我终于让他滚了,自然是屁滚尿流地跑出了玄堂。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,在跑出玄堂之后,却丢下一句话:“小子,敢打老子,还敢教训我身后的师父,赣州柳家是你敢得罪的吗,改日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!”

说完,一溜烟的上了车,很快就逃得影儿都没了……

看着他逃去,我却冷喝了一声,赣州柳家,如果他真的要助这种无耻之徒害人,我也不怕!

回过头来与杨晴四目相对,我却气势一落千丈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
还是杨晴先开口,她说我的事情她都知道了,是费三娘告诉给了她听。

我点了点头,问她,你不怪我吗?

她说:“怪,当然怪,不管什么原因,你都不该就这样离开。”

是啊,我是不该这般离开,这就像是一种逃避。

见我没说话,杨晴就话峰一转,说:“不过……我可以原谅你。”

听到这话,我不知道是该喜,还是该悲。我说:“可是你也知道了,我命犯煞星,就是一个灾星,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。”

杨晴却说:“我愿意等到你改变命局的那一天。”

她这话说的很坚决,似乎一点也不后悔。看到她那般坚决的样子,原本堵在心头想告诉她,我们就这样结束的话,却终是没有说出口,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让他不要等我了,她也会认为我是为了保护她。我只好在心中叹道:这到底是对是错?

同时,在心里我也对自己发着誓,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古境湖,尽快弄明白跟我命运有关的一切,我要改变命局,我要像师兄一样有一个完整的命局。

当晚,我们去外面吃了晚饭,一直到深夜,我才将她送回了杨家。她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张如锟的事情,突然对我说,赣州柳家很厉害,担心张如锟请柳家的人来对付我。

我很好奇道:“张如锟之前离开时说的柳家,就是指赣州的阴阳世家柳家么?”

之前我还不怎么在意,因为在我想来,一个用邪术害人的术士,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之人。可是如今听到杨晴这么一说,我却皱起了眉头,因为昨天陈贤懿就说起过柳家。我还记得他说过,在赣州如今有两大家,一是风水杨家,一个就是柳家。难不成,张如锟说他身后那位柳家师父,就是这赣州的阴阳世家柳家?

果然,杨晴点了点头,说:“是的,这赣州自称柳家的,就只有那一家了。”

哦?我心里多了几分小心,知道这次可能的确是招惹上了一些阴阳势力,不过很快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,要知道这柳家既然是阴阳世家,那么怎么样也不可能像张如锟一样来害人吧?

见我不放在心上,杨晴就说叫我小心一点为好。我点了点头,分别之时,她叫我明天搬回到玄堂去住,等我改变命局了再在一起。

我没有说话,因为不知道搬回玄堂,我们就会时常在一起,如此一来,会不会又将黑白无常引来。

直到很晚,我才回到陈贤懿家,大概十一点多了吧。不过,陈贤懿和费三娘却没有睡,像是在等我似的,见我回来了,就问我怎么样了?

一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竟这么八卦,我也是哭笑不得。不过还是告诉他们,一切还好。

陈贤懿说,尽快把身世使命弄明白,早日改变命局,到时他也好当伯父。

说实话,此时的他们二人,倒真的大有几分“长兄如父”的感觉,我还什么都没有说,他们倒是开始关心起我的婚姻大事起来了。

为了赶紧把话题转移,于是我就问他关于赣州柳家的事情。

一问起这事,陈贤懿就一愣,反问道:“你打听柳家的事干嘛,那柳家可不是好惹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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