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成真(一)

2020-12-21 21:03:44

纯爱

京墨登基为帝那年,十八岁。他的束发之年,恰逢太平盛世。

不顾全朝文武百官反对,将当今右丞相长子柳南星,囚禁于后宫,夜夜承欢。

彼时男风并不兴盛,从皇宫到民间,人人皆传,那柳南星和他母亲一样,不知长了张何等妖艳的脸,竟能蛊惑皇帝虚设后宫,独爱他一人。

柳南星的母亲出身卑微,只是江南一介富商之女。

那时,重农抑商,商人唯利是图,乃是最末等。

但她从小遍读白书,识千字,是当地出了名的才女,样貌又极其出众,本该嫁予当地父母官的儿子,平平淡淡、相夫教子的过其一生,想来也是令人艳羡。

巧的是,当年还只是四品官员的右丞相下江南游历,两人于梨园戏楼相识,一见钟情,与她成婚,带回了京都。

新婚不到两年,官位升迁,迫于家族的压力,他父亲不得不迎娶当时礼部尚书之女为正妻,他的母亲,被贬为侧房。这时,她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。

虽成了侧房,他父亲的疼爱却是半点不少,每每下了朝回府,都要先去看过孕期里的妻子,才能安心去书房处理政务。

右丞相有两子一女,他的母亲产下他后身子一直不好,无法受孕,正妻倒是生了一子一女。

三个孩子里,右丞相最疼的就是和侧房生的长子,也就是柳南星。四书五经、琴棋书画,皆亲自教导,因而,他的秉性也最像父亲。

机缘巧合,右丞相得了皇帝的圣恩,把当时十二岁的长子送到东宫做太子陪读。

那一年,皇后嫡出的皇子京墨被册封为皇太子,正位东宫,年六岁。

又过两年,他母亲因病辞世,父亲伤心至极,再不过问内院之事,埋首朝政。

柳南星不得当家主母欢心,时常被欺凌,连他母亲都被泼了脏水,说是狐狸精转世,迷惑了丞相数十年。

他深知父亲母亲的教诲,从未违背礼数去反抗,也不曾告诉父亲,怕他因了自己徒增烦,便始终独自承受着。

又是数年,在东宫陪太子写字时,宽松的领口将他身上发生的故事统统泄露给了京墨,新添的淤青和鞭痕。

太子大怒,势必要抓出动手之人。

柳南星却一如往常的浅笑,合了合领口,掩盖掉那些痕迹。

“无事,过几日便好了。”

京墨不肯善罢甘休,调了几名太子军乔装去丞相府保护柳南星,并暗中调查,才知,是丞相府主母联合她儿子一起干的“好事”。

他欲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却又被柳南星浅笑着拦下。

“她出身尚书府,其亲弟是驻守边关的威虎大将军。你虽已是国储,却仍需事事小心谨慎。不必因我得罪旁人。”

那年,京墨十四岁,已是情窦初开的年纪,皇后特意把身边两个信得过的贴身侍女许给太子,明面上是侍女,实则是通房丫头。

京墨自然是懂母后的用意,却从未与她们亲近。

情窦初开的年纪,他想到的,全是一个人的脸。

夜雨染得天水碧,年前的那一场春宴下了大雨。正是顽劣的年纪,自然是在宴会上坐不住的,得了母后的应允独自去御花园玩耍。

隐约在未雨楼见一身白衣独自撑着伞进入百花深处的背影。

似乎是听到了些声响,白衣转过身来。

不知是衣衫掠过,还是雨水打落,满地繁花。

转身而来的那一张脸,水光潋滟晴方好,雨打梨花,沾衣欲湿。清丽无比。

只一眼,便难掩心动。

那白衣之人见是他,想来也是没有半点防备,失手惊落了雨伞,溅起一地水花。

“太子可是又逃了宴会?”

幸好是逃了,此般春色,纵是父皇倾尽全国花匠之力,再难一见。

“你不也是逃了,右丞相的大公子。”

白衣,是柳南星。

诸子之争,京墨向来不屑,失去太子位,他无所谓,柳南星被欺负,却是容不得。

瞒了父皇母后,私下派人将右丞相的二儿子打的鼻青脸肿。

虽然他也因此受了罚,禁足东宫一月。只要仍能每日见到想见之人,足不出户也是乐意之至。

“你也是个不听话的,都说了不要管我,这次是禁足,下次你若还要管,指不定就是棍棒了。”

夺过柳南星手里的笔,柳南星抬头,无辜的神情猛然撞进京墨深棕色的眼瞳里。

“我不止这次要管,还要管你一辈子。”

柳南星轻笑道,“你怎么管我一辈子?若我是女子,你还能让皇上赐婚,可惜我是庶出,做不了正妃。但我是男子啊。”

无需父皇赐婚,也不管你是男女,是嫡庶,我说管你一辈子,就是一辈子。

果然成真。

相关阅读
禁爱:黑色世俗(上)

“死者面部带有十分诡异的笑容,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坠楼死亡的死者脸上。”月光拉长倒影,映出肆意无限。 眼前的怀表渐渐重影,一个清脆的响指将他带入最美妙的幻境。 耳畔传来了如同魔咒般的声音,虚无缥缈又近在咫尺。 “想象一下,此刻他就在你的面前。他在对你招手,在问你为什么不告而别。向前走,再向前走一步,你就能拥抱到你心心念念的人。” 他在死神的指示下,一步步滑向了深渊。 “啊!!!!” 彩云易散琉璃碎,

禁爱:黑色世俗(下)

“段诚风,你涉嫌两起谋杀案,现在警方正式拘捕你。” 市局。 林琛问许觅:“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?” “他没有说谎,”许觅解释道,“神态自然,四肢放松,眼神正对我们,表示他敢于直面我们的问题,而且他全程都是这样,常人说谎是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。” “我有一个想法。”齐顺cos了一下柯南,“新机词挖一此莫禾多此!会不会闻人渊一直在暗中保护段诚风,他知道段诚风和院长跟主治大夫积怨已深,怕他们两个对段诚

幸运星

钟意,我才发现,幸运星只能有一颗,你永远永远,是我唯一的幸运星。如果你试过一个月都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,就一定能理解我为什么会成为橘未的杀手,为他杀人放火,洗脚穿衣。 “钟哥,今天的嫩条打了吗?”这个正在给我点烟的男人,是橘未新收的小弟。 一头染得五光十色的杂毛,脸上化着奇怪的妆容,男不男,女不女。 我叫钟意,是一名武术指导,曾经是。 “没打,一起?” 小弟听到我的话脸色瞬间变了,吓得手里的打

异国情缘(上)

圆形蛋糕上画着两颗连在一起的爱心,爱心的中央写着一行日语——永远在一起。“余小姐,今天挺早的。” “是呀。这笔还行吧?” “很不错,谢谢你。” “你这儿的书可真多,走廊里都放着两排书架,空间利用得真好。” “呵呵,书中自有黄金屋嘛。我们每个人的大脑被开发的部分不足 %,必须不断翻阅扩充知识面,开发下自己的潜能。” “王老师你可真好学,像我这种一年看不了几本书的人在你面前真是自惭形秽。” “话不能

圣诞惊魂夜(上)

这是五个人的最后一张合照。“余小姐,你好。” “王老师,不好意思晚了点点。” “没关系。看你脸色不怎么好,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 “啊,嗯,也没什么。小平退役的事情您也知道了吧?” “嗯,看新闻了。” “没想到就在上次我找您聊的那天,回去后他就开了新闻发布会。真是……” “你先请坐,缓一缓……是他又找你了?” “嗯,找我了。” “单纯的吃饭聊天喝茶?” “他说……非常谢谢我。我一脸懵逼,心想谢我什

出柜引导师:深柜

“顾远航,承认自己是同性恋,真的有那么难吗?” 当时,我正在GAY吧跟我的朋友打赌,说我能泡到当晚最靓的仔,说完余光一扫,我就看到了顾远航。 那天,我的确喝得有一点高,但我的眼没醉。 高大俊朗的顾远航,在夜店里,简直就是熠熠发光。 我借着酒意,在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,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。 顾远航停下脚步,回过头来看我。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,带出一丝冷傲;而他高挺的鼻梁和紧绷的嘴角,加

我把余生都给你

“南哥,我和你一起走了,我把余生都给你了。” “嗯,一辈子。”“你好,我是张致南。” “你……你好,沈秋白。” 沈秋白吞吞吐吐地说完,也把手伸出来缓缓放到张致南的手上。 这,就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。 . 沈秋白瑟瑟索索地斜倚在巷角,漏出可怜巴巴的眼睛,眼睁睁地看着几个混混翻找着他的书包,边翻边骂骂咧咧。“小鬼,怎么回事,就这一点钱,可真是越来越不顶事了。” 沈秋白小心翼翼地往墙角缩了又缩,一张被吓

十年约定

周庆云愣愣地站在原地,瞪着眼前的男人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“余小姐,你好。” “你好,王老师。” “请坐,过去一周怎么样?” “哎……老样子,我妈又帮我安排了一个,结果那天我加班加到了九点钟,只能给那人发消息说抱歉,还约不约就全看对方了。” “余小姐的工作很忙?” “设计狗苦逼啊……我们公司还算好的了,要是在一些广告公司,每天通宵都是常态,就听我的同学天天在那叫苦连天,幸好我早早脱离苦海了。” “那

将军,吃我一计摸脸杀

“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,我早就把你打哭了。再见,别跟着我。”将军,吃我一计摸脸杀 文/王木木 大燕国第一美男子白惊羽白大将军遇到个能撒豆成兵的奇人,此奇人哪里都好,就是有一恶癖——爱美人,男女通吃的那种! .你娘亲怎么生的你,怎么生的这么好看? 义庄近日有异动,总有人听到古怪的声音,有大胆的山民去义庄探寻,却没一个回来的,大将军白惊羽也派了将士过去,竟也无一生还。于是,他不顾众人阻拦,独自一人趁夜

禁爱:血色蔷薇(下)

一支血色蔷薇,泡在洗手池的血水里,枯萎着,凋零着,破碎着。月色依旧,琴声依旧,只是不知,此心是否依旧。 施言给林琛和许觅倒了两杯茶,茶香的气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,浓则浓矣,只可惜过犹不及。 “两位警官,拜你们所赐,我现在已经孑然一身了,没有父母,也没有哥哥了。‘’施言虽然说着悲戚的话,却没有一丝难过的语调,“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你们呀?” “你真的拿他当哥哥吗?”许觅的中指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皮肉

手机故事网©2020